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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笔记簿

作品:《阅微》今译

滦阳消夏录(二)
2022-09-16

[传经]

有一个教私塾的老先生,在一个月明如水的美丽夜晚,带着学生们在河间献王祠外纳凉,(看来是寄宿制的私塾。[注]河间献王,刘德,汉景帝之子、武帝之弟,封河间王,好儒,立毛诗。)

他先和学生们讨论对《诗经》的解释,一时间书声琅琅,宛如夜钟;而后他又自己的儿子背诵《孝经》,他再为大家讲解。正在这时,他忽然看见献王祠外的柏树下站着三个人,走近一看,发现他们模样奇特,衣着怪异,心中判断非鬼即神。转念一想,这是堂堂献王祠,绝无妖魅,便大胆上前和那三个人搭话。

大家一报姓名,把老先生吓了一跳,原来这三个人便是曾经注过诗经、人称“毛公”的毛苌、毛苌的学生贯长卿(人称“小毛公”),以及曾经传过《孝经》的颜芝(河间颜氏父子中的爹)

老先生惊喜万分地表达了一番景仰之情(是个可爱的人啊),并请毛、贯二位为他传授《诗经》的奥义(古代读书人总整得四书五经跟武功秘笈似的)。毛、贯二人(应该是二鬼)一致推辞说:“刚才您的讲解我们都听到了,实在和我们当时的解读没啥关系,我们想说点什么都不知打哪儿开口,还是算了吧,”

老先生很没面子地转而去拜颜芝,说:“《诗经》微言大义,不是我这样的愚人能够理解的,那么,请先生为我讲一讲《孝经》好吗?”

颜叹了一口气,很没脾气地说:“令郎刚才背诵的《孝经》,颠倒错漏,根本都不是我传的本子,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死期]

作者的朋友宋蒙泉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明朝某谏官曾扶乩请仙,询问自己的寿命长短。乩仙异常肯定地预言他将在某年某月某日死去,而且那个日子已经不远,搞得某人心惊胆战。

谁知到了那一天他并没有死,之后又幸福快乐地生活了很多年,到了清朝仍然在朝中做官。

某天同事也扶乩请仙,来的是同一个乩仙,这人忽然想起来,问:“咦?你不是说我某年某月某日要死么。我为啥还活得好好地?”

乩仙沉默了一下,判曰:“君不死,我奈何。”

(这是故事的前半段,可作笑话看。但故事本身其实还有一个苍凉的尾巴,原来乩仙预言此人将要死去的日子,正是明末甲申三月十九日,崇祯吊死煤山的日子。这么一来,乩仙那句“君不死,我奈何”,就异常尖刻了。)


[古砚]

沈椒园先生担任鳌峰书院校长的时候,有幸见过一块古砚,是明忠毅公赵南星的遗物,被称为“东方未明之砚”。

砚台背面有铭文——

  明月荧荧,太白晱晱。

  鸡三号,更五点。

  此时拜疏击大奄。

  事成策汝功,不成同汝贬。

据说是赵公弹劾魏忠贤时用来草拟疏奏的砚台。


[断案]

南皮副使张某,曾经审理一桩案子,半夜看案情记录,自言自语道:“奇怪,自刎的人,刀痕应该是进去的地方重,出来的地方轻。现在死者的伤痕却是进去轻,出来重。怎么搞的。”

正说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一声轻轻的叹息:“您还算个明白人儿。”

张回头,空无一人,自然是吓得寒毛倒竖,说:“我靠,处理案子真是可怕的勾当。今天我万幸没有失误,安能保证以后不犯错误?老子不干了。”马上称病回家。(这个结果太奇怪了。)


[镜中狐]

作者的外公张雪峰先生,为人端正高洁,很有点洁癖,书房里干净整洁、井井有条,成天锁着,自己亲自开关。书房外的园子里也是花木繁茂、苔痕侵阶,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有问题。)

作者的舅舅张健亭先生(也就是外公张雪峰先生的儿子),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趁老爸不在家,偷偷溜进园子里玩,听到书房里有脚步声,趴在窗户上一看,只见竹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妆容妩媚,宛然如画。(我说有问题吧。)

椅子对面正好有一面大镜子,足有五尺高,(一个大男人在书房里放什么镜子?可见确实有问题。)镜子里照出来的影子,是一只狐狸。

女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居然是一只狐狸,大吃一惊,赶紧走到镜子前轻轻呵气,镜面上立刻一层雾气,须臾雾气散去,再看镜子里的人影,已经是一个美女了。

张健亭先生在她发现自己之前,悄悄溜走(聪明小孩)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作者的父亲纪容舒,纪容舒曾经为儿孙们讲解《大学·修身》一章,举这个例子说明:“明镜空空,什么都能照出来,可一旦被妖气环绕,就失去了真形。何况大家心里都早有私情偏倚,已经预设立场了呢?”

又说:“不仅私情偏倚可能成为正确判断的障碍,即使自以为是一片公允之心,也可能成为障碍。自认为是正人君子,自恃公允之心的人,一旦被小人趁机,反而激之,在公正高尚的大义之下,做出来的事很可能反而是固执决裂、颠倒是非的。所以我们要塑造自己公正的品格,就需要先对人情世故有足够充分的了解和清醒的意识。”

(说得真好——可是,明明应该是“书房里养了个狐狸精”的艳情故事,怎么变成了一篇道德文章了呢?难道没有人去追究为何张雪峰先生的书房里会有一只狐狸吗?)

[冒狐]

京城里有一处住宅,靠近一个荒废了的园子,园子里常有狐仙出没。

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每天晚上和邻家的少年幽会。开始的时候担心事情败露,捏造了一个假名字告诉少年。时间一长,两人恩爱日深,她估计自己说什么这少年都不会反感了,就说自己是园子里的狐仙,爱慕他的美貌与才情,如何如何的一番套话。少年果然已经被她迷晕了,知道她是狐狸精也不当一回事,依然欢好异常。

忽然有一天,园子里的狐仙出现了,她跑到一家人房顶上大吵大闹,说:“我在园子里住了这么久,顶多扔扔石头好玩,偶尔惊动了各位高邻,但我可是清白高贵的,从来没有和人勾三搭四的事情,你凭什么冒我芳名,污我清名!”

原来那女子并不是狐狸精,而是这家的一个普通女子。

[旧爱]

有一个书生,流落京师,靠卖字画为生,生活孤寂,遇到一个孤女,就娶了她,两人异常恩爱。书生外出赴宴,总是把酒桌上的水果点心偷偷装在袖子里,带回来与女子分享。

可是没多久,书生一病不起,临死前对女子说:“我没有家,你无处可归;我没有亲属,你无人投靠;我卖字为生,一贫如洗,你为我守节,一定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死了之后,你琵琶别抱,是无可奈何,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好在我没有遗债需要你偿还,你也没有家人制肘,更没有人理论聘礼多少。所以尽可以挑一个好人家嫁了,只要你嫁得好,我也安心了。我只希望你每年到我的坟上一拜,我就死而无憾了。”女子哭着答应了。

后来娶她的那个人是一个富商,也非常宠爱她,但她仍然时时不忘前夫,郁郁寡欢。以至于后来夜夜梦见故人,燕婉如生。她的丈夫发现了,就偷偷地请术士施法,让书生的灵魂无法靠近。法术果然灵验,女子不再做梦,但渐渐憔悴下去,直至奄奄一息。

临死前,她对丈夫说:“故人情重,我实在无法忘怀,您一直知道,我也不再隐瞒。昨夜又梦见他,对我说:‘既然如此自苦,与我一起归去吧。’我便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如果您能格外开恩,把我与他埋在一起,我当生生世世,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我知道这是一个无理的要求,企求您开恩。”说着在枕上叩头行礼,而后死去。

她的丈夫也是一个胸襟开阔的人,他说:“魂既已往,我留着你的遗体又有什么用呢?”竟如她所愿,与书生合葬。

这是雍正年间的事情,当时很轰动。社会上怎么看待这件事我们不得而知,但学术界普遍认为这个女子“进退无据”。

连作者都说:“再嫁是负了先夫,再嫁后又有贰心,是对不起后夫,所以说她进退无据。”

何子山先生则认为:“既然改嫁后追忆而死,何不当时就殉节而死呢?”

只有何励庵先生持不同意见,他说:“《春秋大义》可以责备士大夫,但士大夫没有资格用自己的道德和行为标准要求那些普通儿女,对于这个女子,我们应当哀怜她的遭遇,体谅她对先夫的感情。”(总算有个明白人,说了句公道话。)

[似鬼]

董文恪先生没有发迹之前,偶尔投宿一所空房子,据说这里常有鬼怪出没,但董是一个不信邪的人,偏偏秉烛以待。

三更过后,有阴风阵阵,破窗而入,接着就有几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拥簇着进来了,看见董坐在那里,惊呼:“有鬼!”倾里哐啷地往外跑,董操起一根棍子(棒球棒?)追了出去,他们越发大呼小叫:“鬼追来了!”逃得无影无踪。

董常常对人说起此事,总是很郁闷地说:“为啥他们说我是鬼呢?我看上去很像鬼吗?”

他的一个朋友叫贾汉恒的,举《太平广记》上的事例安慰他,《太平广记》里记载,哥舒翰的妾死后停棺中庭,有夜叉打算啃她的尸体,但哥舒翰守在棺材边。所以夜叉们互相说:“有贵人在此,怎么办?”哥舒翰心想,把我叫做“贵人”,看来可以和他们较量一下,于是跳起来作殴打状,夜叉四散奔逃。贾说:“‘鬼’与‘贵’同音,也许人家说你是‘贵人’,你没有听清楚。”

董这才高兴起来,说:“很有可能。”

(切,才怪,更有可能的是哥舒翰听错了。)

[鬼诗]

作者买得《埤雅》一部,书页中有一张绿色诗笺,写着这样两首诗——

愁烟低幂朱扉双,酸风微曳玉女窗。青磷隐隐出古壁,土花蚀断黄金釭。

草根露下阴虫急,夜深悄映芙蓉立。湿萤一点过空塘,幽光照见残红泣。

题曰“靓云仙子降坛诗,张凝敬录”,也就是扶乩请仙的结果。

作者说:“这才不是什么‘仙诗’呢,分明是‘鬼诗’。

[真性情]

青县有一个农家少妇,非常美丽,但性情轻佻,和丈夫一起干活,两人形影不离,各种亲密举动,完全不避旁人。有时候夏天的晚上,两人一起守夜,就在田间圃中亲热,嬉笑声不断。大家都认为她妖冶放荡,不是个好女人。

有一天这少妇被盗贼劫持,誓死不从,被连捅七刀,还在那里痛骂之,到死也没有被侮辱。众人又都惊叹,原来她是如此贞洁刚烈的女子。

旁人的议论——

刘君琢说:“这女子应该是那种本质很好,但没有经过教化的人。因为笃于于夫妇之道,所以誓死不二;只是不知礼教,所以感情外露,举止亲昵,不避嫌疑。”

辛彤甫说:“程子不知是程颢还是程颐说过,凡是要避嫌疑的,都是骨子里有什么不妥的。(从这句话看,应该是小程。)这女子全无他念,所以举止坦荡不避嫌疑,这也就是她能够宁死不从的原因。”

纪容舒说:“刘君所言是正论,辛君过于偏激了。”

(我说:“辛君言之有理,刘君过于迂腐了。”)

[错召]

献县的老书生韩某,性情刚正,举止都合乎礼教,一乡推重。

有一天,韩某病重,恍惚间见到一个鬼卒对他说:“城隍召唤您。”他想想自己可能也该死了,就从容地跟着去了。

到了城隍的官署,城隍神看看册子,说:“带错人了。”于是下令把那鬼卒打了二十板子,把韩某送回去。

韩某认为这太不合理了,说:“人命关天,您怎么派出这么糊涂的鬼卒,搞出错来。万一您也没看清楚,我不是白死了。人人都说‘聪明正直谓之神’,现在我看,您也聪明正直不到哪儿去。”

城隍笑着说:“我就听说你是个倔强的老头子,果不其然。天时还有岁差,何况鬼神呢。错了之后能发现,就是聪明;发现了之后不打马虎眼,就是正直。你们这些读书人,自以为行为方正、执掌礼教,动辄指手画脚,纸上谈兵。我念你平时言行无亏,不和你计较,以后可不要这么急噪狂妄了。”

[错认]

作者的父亲纪容舒,曾经参加雍正年间的科举考试,与雄县一个姓汤的书生同一考场。

当时的科考是要一考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一天半夜,汤某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掀帘进来,把他的卷子撕得稀烂。汤某一向为人刚正,所以也不怎么害怕,坐起来说:“前生的事我不知道,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这位女士,请问您来干什么?”

女鬼吃惊地看着他,说:“咦?难道您不是四十七号?”

汤叹了口气:“我是四十九号。”

原来最前面有两间空号,女鬼没有数进去,所以数错了号。

她仔细打量了汤某一番,断定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赶紧赔礼道歉,而后离开。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扰攘,四十九号考生被鬼缠上了。

[鬼藏方]

内阁学士永宁,病得很严重,请医生来看病,治了一气子没治好,便又另外请了一个医生。

后来的医生表示要看前一个医生的处方,大家找了一通没找着,永宁先生火了,认为是身边的小丫头放丢了,说:“仔细找,找不到我揭了你的皮。”

说完后他躺在那里休息,恍惚间有人跪在他面前说:“您别怪那小丫头了,您的方子是我藏起来了。我是您当年平反某狱的时候,被无罪释放的那个人。”

永宁问:“那你干吗藏我的方子。”

那人说:“同行相忌,后来的医生即使看到之前的方子没什么问题,也一定要修修改改,以显示自己比前一个高明。我看您吃的药没什么问题,就是时间短,药效未到。万一现在这个医生看到方子,一定要弄出点不同来,搞不好还把您的病弄严重了。所以我把方子藏了起来,如果医生开出来的药和方子上一样,证明这个方子就是治病的。”

这时永宁才想起此人是谁,又记起他已经死了,吓了一跳,那人就消失了。

于是他对医生说方子找不着了,医生开药,和之前的方子一模一样。

永宁感叹道:“这个鬼真是洞察世情啊。”

[避祸]

于家是肃宁的旧族,明朝魏忠贤也是肃宁人,从小耳濡目染,将于家看作王谢家族一般的存在。后来魏忠贤弄权,视王侯将相如粪土,但仍然对于家怀有莫名的憧憬,为自己的侄子物色妻子,一定要娶于家的女儿。

正好那年于家最小的儿子进京赶考,被魏忠贤拉回家中商议婚事,小于一想:“答应吧,一定有后患;不答应吧,立刻就会祸从天降。”左右为难,只好说:“家中有老父,我做不了主。”

魏忠贤说:“这还不容易。你马上写信,我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回你家。”

小于写信的夜晚,老于先生正在做梦,梦见他死去的父亲像以前一样教他写文章,且给他出了两个题目,一个是《孔子曰诺(孔子回答说:“好吧。”)》,一个是《归洁其身而已矣(快点回来,洁身自好,啥事儿都没有)》。他正在考虑这两篇文章该怎么写(是挺难写的),就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魏忠贤的人送信来了。、

老于看了儿子的信,回忆起梦中的情形,立刻明白,这是父亲在教自己该怎么做。于是回信许婚,又说自己病危,让儿子速归。

肃宁据京城四百里,魏忠贤动用国家机器,快马加鞭,等老于的回信到的时候,他和小于看戏还没散。小于看了信立刻收拾行李回家,回家后父子俩把门一关,从此不见客。魏忠贤想反正已经许婚了,也就不再催促。

这么过了三年,三年后魏忠贤失势败落,于家因为一直关门谢客,洁身自好,最终果然啥事儿也没有。

后来老于小于一起坐车出游(憋得够久了),老于感慨:“我三年闭门,换来今天看花饮酒,好危险啊。”

据说当时魏忠贤曾经把自己的一幅画像送给小于,说:“让侄儿媳妇先看看我的样子。”(奇怪,看他的样子干啥?——难道魏忠贤当年在肃宁,曾经暗恋过于家的某位小姐?)

于家和纪家是亲戚,作者小的时候还看到过这幅画像,魏忠贤体态修长挺拔,相貌清秀瘦削,皮肤很白、高颧骨,目光如醉,穿一身红衣,座旁的案几上有九颗金印。

[遇鬼]

景州太守戈桐园,手下有一个幕僚,有一天此人半夜醒来,发现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自己屋里,大惊小怪。女子摇手笑道:“别怕别怕,我在这屋子里住了很久了,你一直没看见罢了,今晚纯属偶然,是我没来得及躲避,你不必这么紧张。”

那人越发吓得半死,大呼小叫,女子好笑:“我真要把你怎么样,你叫谁都没用。”说着拂衣而起,穿越窗户消失了,仿佛一阵微风吹过窗纸。

(真是不解风情的胆小鬼。)

[夜话]

颖州乡间有一个姓林的老书生,为人严谨端正,曾经在庙中寄居读书,那座庙很大,寄居的人不少,但林老书生生性孤僻高傲,不和人来往。

有一天晚上,忽然有一个人主动跑来找他聊天,他正好很无聊,就把那人请进房中,坐下来聊。

两人聊起因果报应之类的事,林老书生说:“圣贤为善,都不是为了获得好的结果,有报答,存了因果报应的念头去为善,做的事可能合乎天理,但本心已经夹杂了人的欲望,所以佛家‘种福田、求善果’的说法,君子是不以为然的。”

客人说:“您的话完全是儒家的论调,用来要求自己可以,用来要求别人就不行了;用来要求君子可以,用来要求天下人则万万不可。

“圣贤设立礼教,无非是想要人们为善。不能为善的人,就诱导扶持他们为善;不肯为善的人,就驱使鞭策他们为善。所以世上有刑有赏。

“能够贪图赏赐而为善,我们只要看到他为善就好,不必责怪他为了贪图赏赐为善;害怕刑罚而为善,也不必责怪他的目的是避免刑罚。

“如果我们设立的刑赏来使人们的行为合乎天理,而又责怪人们不该贪图赏赐、害怕刑罚,那让人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世上聪明的人少,普通的人多,故刑赏的设立,就是为了劝普通人为善;佛教的因果报应之说,其实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让人们知道为善必有好报,不为善必有恶果,终极目的和儒教圣贤是一样的。”

林老先生一时不服气,又无可反驳,正在组织语句。客人发现天快亮了,起身要走,林老先生赶紧挽留他,忽然之间,客人一动不动了,原来是一尊庙里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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