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凛

编辑：落鱼

送出一瓶Lanson，明里获赠一杯“The Cici”，号称C-Sir自创的鸡尾酒，其实就是The Gigi的平替版：用酩悦代替路易王妃水晶，普通的轩尼诗代替88年雅文邑，再把24K金叶子换成普通食用金箔。尽管如此，依然高踞他家酒单销量和价格的榜首，至于味道嘛——反正The Gigi也就是明晃晃的金钱的味道而已。

听到小谭的话，明里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得不用酒把它冲下去，搞得C-Sir啧啧出声，仿佛在嫌弃她焚琴煮鹤。

小谭是多么会读空气的人，见状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斐姐和柯董其实早就离了吗？”又没忍住感慨，“这么些年了，我还真没看出来，斐姐的涵养实在是太好了。”

明里深知造谣一定要从身边的亲友开始，八卦又热肠的小谭是绝佳对象。“南南出国那年就离了，只不过柯氏又不是上市公司，用不着把老板的私事儿昭告天下。再说你也看到了，老柯么还是一直很有点恋恋不舍的，大概是直到最近才彻底死心撂手了。”她说。

小谭便松了口气：“我就说柯董一直也没什么流言传出来嘛，琦琦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

这话又让明里心里有点搓火，忍不住语带讥讽：“那也架不住她要去找大师指点迷津。”

“毕竟柯董这条鱼太大了。”小谭耸肩，“一旦被人知道他仍是自由身，竞争得多激烈啊。换了我也得到处求神拜佛——哎！我就说我家大师还是很灵的嘛！”

明里没好气：“那你家大师又是怎么对她说的呢？”

“一动不如一静。”

饶是明里又烦又堵，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我看你家大师也就会这一句吧。”

“当然不是！”小谭反驳，终究也不是很有底气，讪讪地说：“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支招吗？”说着就抱住明里的胳膊开始摇，“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

明里被他气乐了：“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当初就是你保媒拉纤！”小谭赖上了她，“把我引荐给他们的！”

“我他妈的还要包你生儿子吗？”明里笑骂。

两人正闹，C-Sir轻轻咳了一声，明里转头，原来那只灰头仔很上道地过来了，却正撞上这一幕，究竟年纪轻、经验浅，不由得有点呆滞。明里笑靥如花，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还非常nice地问：“喝什么？”

小哥看向她手边的残酒，明里便会意，对C-Sir说：“再来一杯。”然后不再理他，先专心对付小谭：“法子么也不是没有，就看你到底怎么想。”

“我有什么选择吗？”小谭又悲从中来，怒火中烧，“人家是什么咖位，我拿什么和人家去刚，就连朱大小姐听到他的名头，都喜上眉梢，我算什么牌面上的人？”

“选择当然有，办法永远比问题多，只是看你怎么选。”明里闲闲地说，“你要是不在乎鱼死网破呢，就去翻他的老底呀！这种海外起家的大咖，只要有心去找，肯定曾有让国人不爽的言行，以现在网络和舆论的氛围，稍微炒一炒就能给他搅黄了，万一闹大了让他从此不能再染指国内市场也不是不可能。”

小谭果然是个小人，闻言就有几分意动，反而是C-Sir比较清醒，提醒小谭：“这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你可别犯糊涂。”

“没错，搞不好还不止是八百，根本是极限一换一。首先在文石那里，你必然被定性为不可控因素，后续发展可就很难说了。同时你自己想一想，你之前的言行是不是无可挑剔？这种简单下作的招式，成本极低，你能用，人家也能用。”

“合着你这不是等于啥也没说吗！”小谭也明白过来，悻悻然的样子。

“或者你也可以找斐姐，只要斐姐愿意出面帮你撑一下场子，谁都得卖她这个面子。——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斐姐如果帮了你这个忙，就等于你之前在她那儿攒的人情信用值用掉了，看你觉得值当不值当。”

“那肯定不值当！斐姐的关系，我还是留着救命吧！”小谭泄气，“明里你这都是给我支的什么招啊！”又抱怨，“你就不能从WNTM那边帮我想想法子吗？都说你暗中浇了个大冷灶。”

“你消息还挺灵！”明里嘀咕。小谭说得倒没错，童花头女士的助理又找到她，明里帮她们走了斐姐的路子，再次搭上了曾经的最高层关系。在童花头女士鼎盛期，这原本是她的关系，只是时过境迁，大人物凋零，但只要遗属稍微念个旧，肯过问一两句，也足以好风凭借力，把她送上去再和T妈掰一掰手腕了。

据说最新掰手腕的结果，是童花头女士和T妈并排坐评委席，二圣共治，不分高下。虽然这些幕后交易运作本该不为人知，但圈子里哪有秘密，谁又真的会做好事不留名。于是明里或成最大赢家，文石和有司双双示好，一边捧上了顾问合同，一边诚邀得空公款探班。

明里叹了口气，对小谭说：“你就别指望那边了，你以为是谁把人给招来的啊。”看小谭还愣着，凑到他耳边点拨一句：“你不知道来割你靴腰的那位和童花头女士的关系多么好吗？不然人家怎么想到要走文石这边曲线救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