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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

作者:赤军

编辑:查内幕

楔子
2022-06-02


妇好墓的位置在河南省安阳市小屯村北,洹水(安阳河)南岸,也就是习惯上被称为“殷墟”的地方。

殷墟是殷商王朝的最后一座都城所在地,当它于1928年被发现以前,整个王朝都还隐藏在古老的传说之中,华夏文明的信史时代只能上推到公元前841年,也就是所谓的“共和元年”。因为殷墟的被发现,进而经过前后数十次的发掘工作,使得中国近现代考古研究正式起步,也使得早于公元前十六世纪的殷商王朝古老而神秘的轮廓逐渐显露在世人眼前。

我们祖先的历史,更往洪荒开辟之时追溯了八百年之遥。

到了1975年冬季,因为全国范围内掀起“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的浪潮,小屯村民们选中了殷墟西部的一片冈地,打算平土种植。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站的工作人员听闻此讯,大感惶急,因为他们并不能确定这片仍属于遗址范围内的、尚未发掘的冈地下面是空无一物。

只有在条件还并不成熟的前提下抢先进行勘测了——如果挖出什么好东西来,就能阻止村民们的平土,如果挖不出什么好东西,那也可以比较放心地由得他们去糟蹋。

幸运的是,考古工作者很快就在耕土层下面发现了殷代的文化层,这证明冈地下面存在着古老的建筑遗址,如果深加发掘,很可能获得具有相当价值的文物资料。于是,在考古工作者的不懈努力下,这片冈地就此被保护了起来,并于翌年也就是1976年的春季开始大规模发掘工作。

直到此时,并没有人意识到冈地下面还可能存在着一座古墓,因为它所处的位置属于殷墟的宫殿、宗庙区,而墓地密布的王陵区则在洹水北岸,两地相距超过三公里。

然而经过反复探测,考古工作者们发现在建筑遗址下面还有好几层夯土,怀疑别有洞天。虽然小屯村民普遍认为附近墓葬很少,再挖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但考古学家郑振香却坚持不肯罢手——郑振香是一位女士,因为她的执着而最终发现了妇好墓,这是否“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1976年5月16日是星期天,考古工作者和参加钻探的工人们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了工具,下定决心要穿透层层夯土,不究其穷底决不罢休。他们先在夯土的边缘打了两铲,下面似乎埋有石头或者陶片,始终无法深入。这时候,郑振香先生提出:“如果确实是墓,不如在中间探掘。”工人们认同了她的主张,并且互相鼓励说:“这可是关键性的一铲呀!”

在场人员的心情都多少有点紧张,是揭开千古之秘,还是空手而归,就看这一铲能否有所发现了。他们插下探铲,从距地表3米多一直探到6米处,已经接近地下水位,却一直探不到底。

这个时候,夯土已经变成了湿泥,使得探掘难度加大,于是在探铲上加用拧杆,用两个壮劳力推动,把探到的湿泥都一点不漏地发掘上来。一铲铲地下探,每一铲上来,郑振香先生和考古工作者们都要仔细观察,看看湿泥是否变成干土,从6米挖掘到7米,竟然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正当工人们吃力地推动着探铲,继续朝下深挖的时候,突然探铲毫无征兆地下陷了将近70厘米。有经验的老工人立刻喊了起来:“空头!”也就是说,这下面明显存在有空穴。

这一来,大家快要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信心重拾,干劲也鼓舞了起来。工人们把全身的力气都坠在探铲上,使其继续下沉了50厘米左右,终于碰到了硬底。

此时的工地上寂静一片,鸦雀无声。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提起探铲,发现铲内填满了渴望已久的红色漆皮。“墓葬!”大家异口同声地欢呼了起来。其中一名眼光敏锐的技工发现探铲内的泥土中似乎包藏着一件闪亮的东西,就一把抓起来,连蹦带跳地跑到附近的水渠里去清洗干净——那是一件精美的玉坠饰,就其风格来看,很明显是出自殷商时代。

就这样,近四千年前一位殷商王后的陵墓,就这样朝着郑振香先生,也朝着整个世界敞开了大门。


妇好墓是一座地下宝库,其随葬品的数量多到惊人,质量也足以令所有看到它们的人瞠目结舌。

考古工作者层层向下挖掘,首先发现了一件陶爵,然后是一件石臼,再往下是石铲和石磬各一件——其实这些东西很可能并不属于墓葬本身,因为价值并不算高,所放位置也毫无规律。但再往下挖就不同了,发现了排列有序的大批武器,有青铜戈,有青铜弓柲(保护弓身的器具),还有很多铜簇和骨簇。

这一定是位商代贵族的墓葬,并且此人身份显赫,在军事方面颇有建树——新的发现使考古工作者们大感兴奋。

继续往下挖,出土的文物越来越多。就质地上来分,有铜器,有骨器,有玉器,有石器,有陶器,还有象牙器和用作货币的贝壳,五花八门;就用途上来分,有武器,有祭器,有乐器,有生产工具,有生活用具,有装饰品,种类繁多。此外,还出土了殉人、殉犬的骨骸——可惜墓主的棺椁因为地下水的浸蚀而已经朽烂了,尸体也早荡然无存。

总共发现了1928件随葬品(不包括大量的贝壳),其中大方鼎、三联甗、偶方彝、鸮尊和两件大铜钺都是世所罕见的青铜珍品。玉器和象牙器中精品也很多,尤其是玉器,据专家验证,既有来自辽宁的岫岩玉,也有来自新疆的青玉和青白玉——商王朝极盛时期的统治疆域或许已经达到了辽宁省的西部,但若说涵盖新疆地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这些玉器究竟是如何千里迢迢来到中原的呢?这真是一个难解之谜。

玉器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件玉凤,它由黄褐色玉料雕刻而成,晶莹剔透,长13.6厘米,厚0.7厘米,造型优雅,纹路细腻。凤体呈新月形,头尾指向同一方向,其姿态之飘逸灵动,线条的温婉流畅,在所出土商代玉器中独树一帜。

这件玉凤是谁的佩饰?它的主人会是一位女性吗?

它的主人确实是一位女性,考古工作者在很多器物上都发现了铭文,其中绝大多数是“妇好”,或者写作“妇子”,其次还有“司母辛”。“妇好”这个名字在甲骨文中经常可以见到,专家普遍认为“妇”即夫人,是君主和贵族和配偶,而“好”是指这位夫人姓“子”或者来自于“子”国。甲骨文中出现过多位妇好,其中最重要的一位生活在第二十二任商王武丁时代,她多次领兵出征,还多次主持国家级重要祭祀,很可能是位女军事家和女政治家。

根据铭文和甲骨文的比对,专家们认定这座墓葬正是武丁时代那个著名的妇好的埋骨之地,并且这妇好的真实身份还是武丁的王后。商王武丁共有数十上百个妻妾,其中正式的妻子十八位,有三人进入后代“周祭”系统,成为历代商王都必须定时祭祀的法定配偶,是为母辛、母戊和母癸。

这里所提到的“辛”、“戊”和“癸”都是天干,商人习惯用天干来作为贵人的谥号,而既然在妇好墓中发现了很多刻有“司母辛”字样的礼器,专家们将两者统一起来,认为妇好就是武丁的第一个法定配偶——妣辛,“妣”乃是已经过世的女性先祖的意思。

传统文献中从未记载过的妇好,她的身影就这样逐渐清晰起来。


无论《史记》还是《竹书纪年》,包括其它传世文献,其中都没有提过任何武丁妻妾的名姓,若非殷墟的考古发掘,数千年来被轻视和被侮辱的女性,即便贵为王后,她们的姓名和事迹也将永远被历史所湮没吧。

妇好是武丁的正妻之一,她很可能是商王的同族,所以姓“子”,也可能来自一个名叫“子方”的诸侯国,故此称为“妇子”,或者按照商人的习惯,在夫人的姓氏上加个女字旁,称为“妇好”。妇好有自己的封邑,有自己的军队,她多次奉武丁之命去征伐外族——在妇好墓中发现了两具非常巨大的青铜钺,这并不是武器,而是作为军队统帅的象征。

甲骨文中有一条很著名的卜辞,写道:“登妇好三千,登旅万,呼伐□。”最后一个字漫漶不清,有人说是“方”,有人说是“羌”,还有人说是“狗”,但总之是一个外族的名称。妇好自己的领地可以出到三千士兵,这在当时是相当强大的一支军事力量。

除了外出征战外,妇好还如同一名诸侯或朝廷重臣一般为武丁服务,比如进贡物产、协同狩猎、监督农耕,等等。更重要的是,妇好曾经多次代替武丁主持祭祀典礼——古书上说:“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也就是说宗教活动和军事行动是国家头等大事,是君主权威的体现,妇好身兼祀与戎两重要务,她的地位之高,权力之大,是毋庸置疑的了。

然而妇好很可惜地英年早逝了,有专家认为她活了三十三岁,还有专家认为是她与武丁结婚三十三年,但不管怎么说,相比传统认为在位五十九年、寿近百岁的武丁来说,她实在算是壮年殒殁。武丁对妇好的去世非常伤心难过,所以为她建造了如此大墓,放进那么多随葬品去,也都可以理解了。

妇好被下一代商王尊为“母辛”,而她去世以后的谥号就是“妣辛”――“妣”是过世了的女性先祖的意思。

对比甲骨文和传统文献的记载,部分专家还认为妇好曾经起码生过一个儿子,那就是古书上记载的“孝己”。孝己据说本是武丁的太子,为人非常孝顺,所以死后谥号为“孝”,但其母早逝,武丁受到后妻的谗言把他给放逐了。甲骨文中显示,孝己曾被尊称为“小王己”,武丁去世后,他的两个儿子祖庚和祖甲先后即位,在祭祀活动中称孝己为“兄己”,再往后的商王则称他为“父己”或者“祖己”。

孝己虽然没能登上王位,但却最终被归入历代商王的行列中,受到隆重祭祀。或许妇好墓中那尊著名的“司母辛大方鼎”,就是孝己祭祀生身母亲的供物呢。

可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妇好的生平其实仍然笼罩在重重迷雾中,充满了难解之谜。


最大的谜团就是妇好墓为何不设置在王陵区而偏偏会在宫殿、宗庙区呢?

考古工作者曾在洹北的王陵区发掘出一位商代王后的陵墓,并在其中发现了震惊世界的“司母戊大方鼎”,证明它是武丁另一个法定配偶妇妌也即“母戊”埋骨之所。这说明王后是有资格进入王陵区,陪伴在丈夫身边的,那为何甲骨文中所显示无论重要性还是受宠爱、受关注的程度都要大过妇妌的妇好,却未能享受到这一崇高待遇呢?

妇好墓的墓口面积为22.14平方米,虽然颇深(7.5米),却奇怪的并没有墓道——要知道,当时大多数贵族墓葬都是挖好墓穴,放置好椁(外棺),然后从上封闭,最终把内棺通过墓道推入椁中的,难道妇好之棺是和现在人的习惯一样,从上面吊下墓坑去的吗?出土“司母戊大方鼎”的妇妌之墓,墓口面积为77.76平方米,深8.1米,不但比妇好墓大上好几倍,还有一条南向的非常长的墓道存在。

就连司母戊大方鼎的体积也要远大于司母辛大方鼎,仅高度就几乎超过一倍——这是否意味着妇好的身份其实并不算很高贵,起码不及在她之后登上王后之位的妇妌呢?

妇好墓中还发现了刻有其它铭文,最初的制作者或者使用者并非妇好的多件器物,这些标示人名的铭文包括司【上兔下丂】母、亚其、亚弜、亚启、戈【阜上半部】、子【矛束】泉,等等。此外,还有一具似乎是来自于东北地区的石罄,上刻的铭文,专家辨识为“妊冉入石”,也有专家解为“任竹入石”,也即一个叫“妊冉”或者“任竹”的人所进贡的石器。

最奇怪的是“司【上兔下丂】母”,有的专家把第二个字释为“巧”,说那本是妇好的小名。然而部分铭文在“司【上兔下丂】母”旁多出一个“癸”字,变成了“司【上兔下丂】母癸”,那就可以证明“司【上兔下丂】母”并非妇好——一人只能有一个谥号,妇好既谥母辛,当然不会再谥母癸。

因此也有专家认为,“司【上兔下丂】母癸”其实就是武丁的第三个法定配偶、本名不详的母癸——可是母癸的祭器出现在母辛的坟墓中,这也未免太奇怪了。要知道,既然有谥号,就说明此人已死,母癸是死在妇好之后的,后死之人的东西竟然放到先死之人的墓穴中,真是咄咄怪事——难道妇好墓曾经一度被掘开过吗?


根据传世文献的记载,商朝自从成汤(也称为大乙、天乙、唐、殷高祖,等等)灭亡夏朝,入主中原以后,曾经多次迁都,最后由第十九任商王盘庚(甲骨文写作般庚)渡过“河”(可能是指漳河),迁居到殷地,才终于把都城稳定了下来。从此以后,商朝也被称为殷朝或者殷商。

然而,甲骨文中却并没有“殷”这个字,而只有“衣”字,“殷”很可能只是代商而兴的周朝对商人的称呼(虽然未必是蔑称)。并且,在殷墟所挖掘出的甲骨卜辞,最早只能上推到武丁时代,武丁之前的小乙、小辛,直到般庚(即盘庚)时代的卜辞,全都付之阙如。这是为什么呢?其实现在的殷墟并不是最初的衣地吧,武丁其实也曾经迁徙过都城吧。

武丁也被称为“殷高宗”,他是中兴商朝的一代名君。古书上记载说,从第十世商王仲丁(甲骨文中作中丁)开始,内争不休,国力衰退,“比九世乱”,于是第十九世的盘庚才迁都“北蒙”也就是殷(衣)地,把政权逐渐稳固了下来。盘庚去世以后,其弟小辛、小乙先后即位,而武丁正是商王小乙的太子。

据说为了让太子了解民间疾苦,小乙把年轻的武丁送到黄河岸边去隐居和磨炼,接触了很多的平民甚至是奴隶。等到小乙去世,武丁才回到殷都即位。然而这位新君并没有立刻掌管起朝政来,他竟然“三年不言”。

有人说武丁是得了某种疾病,无法开口讲话,还有人说,那是为父亲小乙守丧的“谅阴”之礼。但不管怎么说,总之武丁疏忽国事整整三年,等到他重新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宣布说祖先托梦,要派一位贤人前来辅佐他。

武丁所要寻找并最终找到了的这位贤人,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贤相傅说。这个人据说相貌丑陋,还很可能是驼背,但他满腹经纶,因为出身在一个名叫傅岩的地方,所以被称为“傅说”,还有传说他本是筑版工地上的奴隶,所以本名“版说”,武丁尊他为师傅,改名为“傅说”。

在傅说的辅佐下,武丁进行一系列政治改革,很快就使得商朝的国力重新振作起来,并且他还四处征伐,开疆拓土,把王朝控制疆域扩展了一倍还不止。史书上记载武丁时代的贤臣,除了傅说外,还有甘盘和祖己——至于这个祖己和“小王”孝己是否同一个人,那就谁都说不清楚了。

经过地下发掘和对甲骨文的辨识,现在可知甘盘也写作甘般或师般,师是王室重臣的职位,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太师”,此外,武丁时代的文臣武将还有仓侯虎、侯告、望乘、西吏旨,等等数十位。正是在数量如此众多的臣子的辅佐下,协助下,武丁才得以开创了殷商朝最鼎盛的时期吧。

而从武丁时代的甲骨文来看,妇好确实是中国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女性统帅,并且很可能是第一位女性军事家和政治家。然而这并非特例,妇好之后的妇妌也曾经带兵打过仗,除妇好、妇妌外多位商王的配偶也曾参与过祭祀活动。想来商朝时候女性的地位并不如后世之低,她们还并没有被完全排斥出国家政治军事活动之外,并没有彻底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当然,即便前此还有无记载的女性统帅存在,妇好仍然是最杰出的,她多次出征土方、下危、巴方、人方、龙方、羌方等外族,屡屡获胜,功勋卓著。那么,她的真实面目究竟是怎样的呢?

在已经成为世界重要文化遗产的殷墟上,现在矗立着复原了的妣辛宗,也就是祭祀妇好的国家级宗庙。在妣辛宗前面,还耸立着一尊现代雕刻的妇好石像,她的相貌端庄而美丽,顶盔贯甲,左手端持着象征军事权力的巨大铜钺。

石像所塑造的妇好还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大概是想定格她人生最为辉煌的那一阶段吧。妇好的双目凝视着远方,她在眺望什么?或者说她在期盼着什么?作为古老的商王朝的王后,并且是执掌戎与祀的莫大权力的这位女性,她的人生是一帆风顺还是充满了坎坷艰辛呢?


对于曾一度被认为并非信史的殷商王朝,传世文献所载每多错讹,包括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寿近百岁,其实就很难令人相信。而甲骨文只是祭祀问卜的记录,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史书,内容既笼统而又不成体系,这就使得笼罩在殷商时代神秘的迷雾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无人能够窥其全豹。

而笼罩在妇好身上的迷雾就更为浓重并且光怪陆离,专家对她来历和生平的认知仍然停留在揣测阶段,没有定论。比如,对于孝己是否妇好之子,就有专家提出异议,他们认为武丁虽有三个法定配偶进入后世的周祭系统,却并不代表只有三名王后,而妇好也不是武丁的第一个正室妻子,在妇好之前,起码还有一个妇龏。孝己很可能是妇龏的儿子,他是受了后母的谗言而被剥夺太子之位的,这个后母很可能就是妇好。

这是一个在情感上很难令人接受的猜想和判断,虽然妇好只是数千年前的一位商王之妻,和当今世界毫无关联,也没有谁追认她为自己的先祖,但人们,也包括很多历史专家普遍会在自己心目中塑造一个英勇无畏而又纯洁无暇的女军事家、女政治家的形象,这种形象和“坏心肠的继母”是根本上相排斥的。

还有专家认为,妇好很可能并非武丁的王后,她虽然被谥为“辛”,并不代表不能另有一位王后同样谥为“辛”,终究天干只有十个,既然以天干为谥号,那么重谥的肯定也不少。妇好只是武丁近百名妻妾中功绩和权力最大,身份却非最高的其中一个而已,甚至很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武丁的妻妾,而只是商王宫廷中的女官。

因为在妇好墓的上面发现了宗庙的遗址,部分专家认为那就是“妣辛宗”,并且将其复原,还在前面树立起了想象中的妇好的塑像。但另外一些专家却提出疑问:按照传统礼法,宗和墓应该为同一方向,但妣辛宗为东西向,面向东,而妇好墓却是南北向,很可能头朝北——这座宗庙遗址真的是妣辛宗吗?就算它是妣辛宗,所祭祀的真的是埋在它下面的妇好吗?

种种疑问,交织成更为浓厚的迷雾,我们对于殷商时代的地下发掘所得越多,似乎收获的谜团也越多。或许,这个完全不同于后世礼教社会的远古的商朝,真实面貌与我们的猜想相隔如同天宇星辰般遥远,而在其中叱咤风云的妇好,也并非如专家们所猜想和判断的,如此平面而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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