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F1赛事组

作者：charname（文艺渣的本愿队）

一千零一次海啸

人物：ABCD

时代：C/D

背景：D

（大陆历016年）

有山一样巨大的阴影在远方显现。

“开火！开火！” 军官歇斯底里地对着对讲机下令。

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山飞去。大大小小的蘑菇云从着弹点升起。

“攻击无效！它过来了！”

刺耳的警报声不断鸣响。屏幕上红色的告警文字不停滚过。地面的颤动变得越来越明显，三级、五级……

“确认目标登陆！”

“装甲部队全灭！”

如山般巨大的阴影在海岸上停住了脚步。

“目标停下了！它在做什么？”

巨臂深深插入地底。它开始发力。掀动。

天翻地覆。

（漂流历，第九十七纪元，202日）

有山一样巨大的阴影在远方显现。

“祂来了，祂来了！”

“不要慌乱！”威严的王者高举着权杖。

“脱水，脱水！”

农场主们挥动着鞭子。劳工赤裸着上身，用力踩动着踏轮。成桶的蔬菜被倒进机器里，又从出料口倒出来，变成筐里的干燥块体。

“种子都收上来了吗？”

“收集完毕了，陛下。”

“马铃薯装完船就让农民撤离，施法者留下。”

“是，陛下。”

（数日后）

沙丘上，王者和女祭司并肩而立，白色镶金的袍服在海风下猎猎作响。良久，少女放下手中的长筒。

“新版的术式已经上传了。王上，请撤离。”

王者沉默了一小会。

“不起作用的话，会死的。你明白的吧，山鲁佐德？”

“当然，陛下。”少女没心没肺地笑着。“像学姐一样，对吧？”

有那么一瞬间，俄耳甫斯王似乎化身为被激怒的猛兽，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紧攥着权杖而咔咔作响。但最终王者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向船走去。

身后，女祭司高喊着：

“对天灾用迎击术式v5.0.3 build-1001，启动！”

机械们在咒语的回音中震颤起来。蜿蜒的管线被牵引着收束，在钢铁上攀爬缠绕。金属制成的梁柱开始伸缩移动，齿轮相互咬合着发出刺耳的声音，让这些结构缓缓变形。管道从地下升起，将燃煤核心中强大的蒸汽力量输送到城市的各个角落，让它们成为某个奇迹的一部分。依然有人类在其间忙碌，在避让的间隙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海上）

“王上，您应该和大船团一起走。”船长从背后走近俄耳甫斯，与他一同凭栏眺望。“这个位置并不安全，海啸会波及到这里。”

“无妨，工程司祭的安全与吾一样重要。”俄耳甫斯淡淡说道。“拔锚的时机由你掌握，不必请示吾。”

远处，陆地上的机械巨构渐渐成形。完成自己负责调试的部分后，工程司祭们像蚂蚁一样攀援而下，冲向滩头的小舟。从船上望去，他们只是在白色沙滩上移动的黑点；起初三三两两，很快变得成群结队，最后又稀疏起来。很快，最后一艘小舟也载着几人向这边驶来。

几乎是在小舟被吊车吊起的同时，起航的汽笛声便响了起来。视线彼端，大殖民团英歌·耐尔的人民曾经生活了数月之久的城市已不复它之前的淑静模样；哪怕从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它苏醒时发出的震动。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俄耳甫斯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庞然大物缓缓坐起。它伸展着手臂，转动着头颅。

决战用自律型要塞都市——弗兰肯斯坦，展开了它的战斗形态。

（未知空间）

“我……是谁？”

黑暗似乎很短暂，却又漫长得好像永无止境。有光亮出现，思维从静滞的虚无中启动，开始全力运转。意义不明的符号仿佛潮水般从视野的下端涌出，滚动着上行，铺满整个画面。

计算核心自检……完成。

存储器字节数检查……完成。

中断控制器检查……完成。

IDE接口检查……完成。

……

磁盘控制器加载……完成。

开始连接外部设备……

手和脚有了知觉。超过一百只的眼睛同时睁开，四周的景象一览无余。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眼睛？巨人略略有些奇怪，但这并不影响它飞速扫描着环境，构建物体的距离和轮廓，判断它们的材质。沙子、岩石、散落的金属块。它看向自己的手臂：折叠起来的钢架和那下面未加遮盖的管线，棘轮和连杆。它记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那里应该是、我是——

（不远处）

“弗兰肯斯坦！”

带着魔力的语言仿佛激起了巨人体内藏着的某种反应。它在术式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这个名字。一只“眼睛”从它巨大的躯体上脱离，向声音的来源飞去。

山鲁佐德左手轻托着摊开的经书，封皮上的圣徽熠熠发光。书页上的文字变换翻涌，直到少女将另一只手按压其上。在“眼睛”的注视下，她宣告：

“宣告！”

“其名为‘山鲁佐德’，遵从SSH-7.0的神圣协议，以此密钥宣称对王国资产XB-FRK01的所有权。”

“直达根源！”

经书发出神圣的回响。在少女的手掌下，绿色的光线上下扫描着她的肌肤。“眼睛”投射出同样的光芒，将女祭司的面容笼罩在一片幻影中。

指纹识别……通过。

生物学验证……通过。

虹膜扫描……比对完毕。

密钥有效性查验……通过。

“欢迎回来，管理员‘山鲁佐德’。”

巨人的视角里，少女的图像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窗口弹出，浮现在画面最上层。它愣了片刻才回到之前的逻辑。

“我是什么？”巨人向女祭司问道。

少女背负着双手，皱了皱眉。已经觉醒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是人类。”她不容置疑地断言。

“人类会是这个样子的吗？”巨人再度望向自己的手臂。

“？！！”

映入眼中的分明是血肉之躯。洁白的小臂裸露在外，少许嵌在其中的植入体闪着金属光泽，构成奇特而带有异样美感的纹路。机械连接成的铠甲遮挡着身躯，曼妙的线条在空隙处时隐时现。

“我是……改造人？”

山鲁佐德停下在身后经书上按动的手指，暗自松了口气。“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还妄想自己是自然人吗？”她微微扬起头，展示她延伸到面部的金色电路。“早在2077年，未经改造的人类就活不下去啦！要不要听我讲一个夜之城的故事，跟你说，我讲故事可棒了！”

“弗兰肯斯坦”依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它还想追问些什么，但一阵恍惚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并迫使它转向越来越清晰的外界视野中更具压迫力的事物：天灾。

在巨人看不见的远处海面上，成群结队的宫廷法师们身穿白色法袍，在军舰的甲板上摆出复杂的法阵。每个人面前浮现出的术式结构都繁复到外行们看一眼会头痛的程度。他们的任务是压制弗兰肯斯坦“不必要”的思维进程，直接向国王本人负责。

“觉醒度已经降回30%。”在少女的私人线路中，俄耳甫斯对她说道，而后他又添了一句。“希望你的术式能有那故事的一半那么棒。”少女难得地脸红了那么一下，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向巨人发号施令。

弗兰肯斯坦无须动作便可以看到全景。但它还是将身躯转过一个合适的角度，用正面对着似乎还很遥远的天灾。超远距取景器中那接天连地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强大，以至于它下意识便采取了这种姿势面对威胁。

“目标高度：4213米。距离：1170km。”

“预计到达计时：9小时45分。”

“我要去对抗那个？”巨人问道。

“别傻了！”少女说。“以你这种几百米的‘小身板’，连阻挡都做不到的。”

阻挡……弗兰肯斯坦仿佛看到自己站在海中，齐腰的海水带来一波波冲击力。面前的“天灾”高耸入云，光是移动带来的波涛便铺天盖地。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螳臂当车。然后，少女死掉了？不，死掉的是——

意识又一次模糊起来。

“我该怎么做？”弗兰肯斯坦对少女说，“抱歉，我走神了。”

“那取决于你对祂知道多少。”少女说。

“可我才刚刚见到祂啊？”

“不，你见过的。”山鲁佐德坚持道。“你知道的。”

不适感再度袭来。天灾的身影被再度放大，大到每一个细节都在心内成型。祂遍体漆黑，但有惨白色的骨骼组织暴露在体外。纤细修长的鸟足支撑着类似人形的身躯。手臂从硕大的骨质肩甲中长长垂下，一直伸到膝盖下方，与带着锋利刀刃的手趾一同微微晃动。胸腔张开一个狰狞的巨口，刺出的胸骨拱卫着一颗不成比例的鸟类头颅。鸟喙指向地面，颅骨有些开裂，本该是眼睛的部分只剩下两个圆形的幽深黑洞。

弗兰肯斯坦扭动着身躯，周身的钢铁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祂到底，是什么？”

“天灾啊，毁灭了人类希望的存在。”山鲁佐德说。“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旧时代的故事）

“长老们都说，土和水是生来就敌对的。有时候土占优势，有时候水会胜利。在很古很古的古代，人类拥有大片的土地，上面有牛羊、葡萄，还有很多说不出来的东西。后来水来了，他们就把所有的东西装上船，等到水退了再种下去。”

“水退了。又过了几千年，水都没有再来。人们渐渐忘了这回事，直到天气越来越炎热。他们呼唤上天给他们水，祈祷亘古不化的冰川带给他们凉爽。”

“后来天神果然给了他们很多水。冰川融化了，海洋呼啸着扑来。大部分土地都被淹没在水中，人类只剩下一块比以前小得多的陆地，和少得多的族人。”

“大陆历的时代，开始了。”

“那天灾呢？是祂发动了洪水吗？”弗兰肯斯坦问。

“祭司们告诉人们，陆地不会再缩小了。人民一片欢腾。他们在剩余的大陆上构建家园。过了一些年，远方出现了巨大的身影……”

“天灾撕裂了大陆，把它们像石块一样抛入海中。除了少数搭乘船只逃向海上的人类，没有人能活下来。幸存者们找到了被抛走的陆地，在上面种植粮食、勉强存身。”

“直到天灾再一次找到他们的岛屿——也就是那个纪元的最后一天。”

“真是个致郁的故事。”

“也有亮点哦！”山鲁佐德强调。“有一次，一位女祭司成功拖延了天灾好几天，这才让那个纪元的人民得以成功撤离，开启下个纪元。她可是我的偶像！”

（通讯画面）

代表着俄耳甫斯王的图标疯狂闪动。少女把手指放在耳边的通讯器上，面色不变地听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指责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俄耳甫斯喊道。“她的觉醒度已经超过50%了！”

“迎击天灾啊，” 山鲁佐德理所当然地说。

“可你正在毁掉‘弗兰肯斯坦’的逻辑人格！”

“‘弗兰肯斯坦’？那是什么？”

俄耳甫斯被这毫无道理的话哽到一时语塞。

“它已经苏醒过上千次，你的法师团也压制了它上千次。”山鲁佐德连珠炮似地反驳，完全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有一次成功过吗？术式改了又改，所有的机械都用来加强它的躯体，能达到学姐那一次十分之一的效果吗？”

“那是因为——”

“借口！全都是借口！”少女的气势几乎凝结成为了肉眼可见的实质：“你凭什么不让学姐的意识复苏？你凭什么让所有人依靠一个不完整的人工智能？只有欧律狄刻才知道怎么阻挡天灾，你凭什么！”

俄耳甫斯王几乎被抽干了力气。他低低地抗辩。“欧律狄刻，她会死的啊。”

“她已经死了！一百三十个纪元前就已经死了！就在我现在站着的位置！只靠神经元网络是没有办法复活的！”

“要是失败了，就连神经元也会……”

“没有办法决定的话，就交给我们啊！” 山鲁佐德叫道。“我，山鲁佐德，是欧律狄刻之后最天才的学妹！她，欧律狄刻，是山鲁佐德之前最天才的学姐！面对现实吧，王！”

俄耳甫斯低下了头。

“你准备怎么做？”

（弗兰肯斯坦，内部画面）

监视器上的画面不自然地扭曲着。有那么几秒钟，巨人看到自己变成了满布钢梁与缆线的怪物；一晃眼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它内心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满腔疑惑无从获得解答。它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仍在画面顶层的女祭司。

山鲁佐德示意它安心。

“以‘苏’的神名行此律令！”她喊道。“提升思维核心占用率为80%！线程数限制解除！最大内存占用限制解除！”

一瞬间，整个世界爆开了。

“我……是谁？”

欧律狄刻站在沙滩上，就在山鲁佐德身侧。但她眼中看不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学妹，只是径自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天灾。横亘在她和天灾之间，露出宽阔脊背的是钢铁神兵FRK01。金黄色的螺纹长发从她耳边掠过，带着弹性在海风中晃动。她紧张地挥动手中形似老式燧发枪的法杖，向FRK01发出指令。

“虚拟投影系统开启！左前20度，距离15000，高度50，发射！”

酷似海岛的物体在目标位置瞬间成型。那个位置是“天灾”的右侧，并没有挡住祂的行进路线。但“天灾”在那一刹那确实改变了行进方向。祂伸手试图捞起那座海岛，这个尝试自然落空了，只是掀起了一波高达百米的海浪。观察着祂的行动，欧律狄刻眼前一亮。

“继续投影，多重复制。坐标为……”她飞快地在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按下一串数字。

“天灾”做着堪称激烈的动作。海浪冲天而起，海面像要被翻过来一样重重拍击在前方不远的沙滩上。欧律狄刻并没有在意。她注意的是“天灾”在掀起海浪后，手臂的后续动作。

“是这样吗？你并非毁灭者，反而是创造者？”

她再度召唤出一系列投影。

“目标：天灾。数量120，以目标为圆心，距离100。发射！”

环形的海山从海中突起，包围着“天灾”纤细而高大的身躯。祂停下了。

一切随之静止。

“太棒了！这就是学姐创造的‘虚拟投影系统’吗？”山鲁佐德欢呼雀跃。“真是伟大的发明！有了这个，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失败呢……”

俄耳甫斯的声音传来：“一定还有什么变故，我们必须看完整个过程。”

“您不再犹豫了吗，陛下？”

俄耳甫斯咬着牙：“欧律狄刻给人类带来了希望。我们不能放弃这个希望。”

国王身边的法师们开始逆转术式。巨神兵的思维进程不再被压制，而是反过来被激发，超载。

陷入静止的世界再度开始运转。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欧律狄刻望着停止活动的“天灾”，命令FRK01托起她自己。

“她要干什么？”山鲁佐德疑惑地问道。“看上去像……不，她要登到‘天灾’身上去？”

FRK01的手臂伸长，形成一个线状的弹射轨道。

“不能用‘眼睛’吗？不对，那个时代的‘眼睛’没法去到那么远……”

欧律狄刻把自己固定在滑道上，身后的羽翼收折成窄条。她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被弹射块瞬间加速，沿着轨道朝天上飞去。她越来越远，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没入云层。一段滑翔之后，似乎是贴上了‘天灾’那裸露在外的头骨。

山鲁佐德和国王隔着对话框面面相觑。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就在几分钟内，事情发生了变化。‘天灾’缓缓降下身体，用手爪轻轻触碰身周的海岛。祂的动作干扰到了光场，让这些幻影一个个幻灭在空气中。‘天灾’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祂陷入狂暴。祂狂乱地转着身体，试图填补那些消失的陆地。这注定徒劳无功的动作反而让更多的幻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巨大的手爪在海底搅动，让环绕着祂的海水激荡起来，形成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漩涡。云层被祂周身的气流吹得上下飞舞，带来电闪雷鸣。

“怎么回事？”

“还是我自己来回答吧。”心内世界再度停止转动，嘹亮而美妙的女声不知从哪里响起。俄耳甫斯浑身一震，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显然，‘天灾’不止视觉这一种判断方式，我制造出的幻影很快就被祂发现了是假的。这么剧烈的反应，让祂周身成了不折不扣的死亡领域。”她停了一下。

“死者竟是我自己？” 欧律狄刻不可置信地说。

略带悲伤的气氛被这句话弄得一扫而空。她发出一声轻笑，继续说道：

“不是没有价值的。在祂的头骨上，我发现了这个，它证实了我的推测。”

一个图像被显现出来。那是一个铭牌，伤痕累累但仍然可以辨认。它被紧紧嵌在白色的不知名材质里，如果从远处看，跟‘天灾’骨骼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个‘天灾’，是人造的哦。”

“可是，它上面写着的是什么？”山鲁佐德问。“不像我们已知的文字。”

俄耳甫斯的声音响起：“我认识。”

“它叫‘精卫’。”

“这个奇怪的发音是什么？”两位女祭司同时问道。

“还有，为什么你会认识？”山鲁佐德追问。

“与你们祭司的教育体系不同，‘国王’这个职业的知识侧重点是在‘文明’这个层面。”俄耳甫斯说。“在海上还飘着五块大陆的时候，有一个强盛的文明留下了深重的痕迹。这种文字就是他们的传承，而‘精卫’是他们的文化里一个有名的神话人物。”

……

“填海？”山鲁佐德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原来如此，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欧律狄刻释然微笑。“祂的本意不是想要破坏陆地，而是在试图从自己身边的海水中填补出一片大陆。但是术式出了问题，或者是世界上的陆地面积已经少到了设计者从未设想过的程度。这让祂无法停止，日复一日地寻找着陆地，不断将它们投入海中。”

山鲁佐德眼睛一亮：“那么只要让祂觉得周围都是陆地，就会停止活动？”

“没错，不愧是我之后最优秀的学妹。”

“接下来先等祂走到岸边。”山鲁佐德越说越快：“当祂接触到陆地的时候用虚拟投影将祂困住。而后飞速把土地填补到投影的位置，就能让‘天灾’从此安静了！”

“‘飞速’还不够哦，”欧律狄刻说。“幸好，你们改装了几百个纪元的这具身体正适合用来做这件事情。一切，交给我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亲爱的，”她把焦点转向俄耳甫斯的窗口。“我已经死了。不能再创造，不能再想出新鲜的玩笑，不能再繁衍。我能思考，但这不是我。”她展示给他看自己洁白的手臂，那些血肉迅速褪去，露出实际存在的管线和钢构。

“国王和大祭司必须承担起人类传承的责任。”她抖动着山鲁佐德的窗口。“你不可以逃避。”

少女的脸变得通红。她偷偷看着脸色煞白的国王。

“最后，谢谢你们唤醒我。”

（新纪元，十年后）

“为什么我们的世界是个圆盘呢？为什么东边是岩石，西边是钢铁呢？”

“为什么有座高高的鸟在天上望着我们呢？”

“为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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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集】（含剧透）

俄耳甫斯：

天灾：

欧律狄刻：

山鲁佐德：

弗兰肯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