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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

作者:洛宸

编辑:Azule

第二十一章 新规
2025-01-12

 

清晨,嘉熙又是独自一人。

刘指导并未因之前的大吵有所芥蒂,嘉熙也承认自己需要更多技术指导,但米教练还是建议他们“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冰演之后,趁暑假的短暂空档,米什卡索性拉着嘉熙去乘坐邮轮放松心态。两个人在甲板上挂在栏杆上,边看海边探讨新赛季的时候,米什卡有点心虚地提出建议:“你需要换节目了,反正换了节目衣服总是要换的,那件流苏的给小朋友们穿吧。”嘉熙点头。她见过队列的几位“尖儿”们试穿衣服了。这件衣服成本高昂,单单用来给嘉熙臭美几个月未免太浪费了。不过,因为抛举等原因,尖儿们都选择的是灵巧、细瘦、年纪轻骨架小的女孩,按嘉熙体形量身定做的赛服对他们来说未免太宽大了。尽管赛服本身是弹性大的紧身款,几个女孩试下来还是个个撑不起来,松垮兜风,看得刘指导又再摇头叹气,吆喝刘璐“找时间拿去改改”。

新规迟迟不发,此刻做什么似乎都不对。嘉熙也明白,自己去年拒绝了古韵飞的电影,广告接得也不多,明舜离开后又带走了一部分收益,如今只靠学员课时费收入的星奇,显然不会再大手笔投入到造星上。就连休假的选择,也从大溪地的小岛变成了邮轮的单间。

“什么都要自费。”她咕叨着邮轮好生意的同时,余光中有个影子一闪,开了staff的门。那个影子太熟悉了,嘉熙远远大叫:“梅兰妮!hi!是我。梅兰妮!”米什卡还趴在栏杆上,翻个白眼:“这孩子,早晚吃大亏!”由着她追进仓去。

梅兰妮早看见了嘉熙,一直低头贴墙走路,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她迅速甩上门,上了锁。耐不住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嘉熙在门口锤了两下,自然有人过去打开门放她进来。

化妆间很小,六七个演员不分男女挤挤挨挨在一起化妆穿皮套。所谓“洗手间”只是用屏风隔开的马桶,水箱一响,一个大汉穿了半幅皮套晃出来:“哟!这是谁?好眼熟。”

梅兰妮故意背对嘉熙,假装与此无关。但房间实在太小,嘉熙已经趴在她脸前端详:“梅兰妮?你怎么在这?”

既然躲不过,梅兰妮索性阴阳怪气起来:“我要挣钱呀!圣凯利,我不是你,我训练要自己出钱,学校要自己申请,没有足够的奖学金、只能进州立大学,摔伤了也得自己去医院治疗……幸亏我家没穷到没有医疗保险。”她似乎只是在发泄,根本不是和谁在对话。

嘉熙沉默了一瞬,反应过来:“你在邮轮上表演?”

那个大汉俯身仔细瞧嘉熙,突然拍手:“你是奥冠凯莉啊!怎么,你居然认识梅兰妮?”

这一声把房间里其他人都喊了过来,这些冰上的表演者们即使早已远离比赛,也还是会关注到最新的王者是谁。嘉熙被埋在肉山里几乎无法呼吸。梅兰妮反倒翘起二郎腿看热闹,还不忘讥讽她:“我们邮轮上是这样的,薪水多,关系好。你大小姐坐VIP的,哪懂这个?”

我不是说这些……”嘉熙低头躲避大块头的胸肌。她知道自己是“被挑中的”那个。在此之前,她也和梅兰妮一样,清晨4点钟起床,7点钟赶往学校,骨折了自己躺医院,连搭档都丢了……如果她没有“被选中”,大概也和梅兰妮一样,就此默默退役。她理解梅兰妮的愤怒,她想告诉曾经的好朋友:“你知道每个‘经手你的人’都可以违背你的意志随便决定你接下来的人生吗?你知道这叫他妈的‘卖身’吗?”可她从人肉的缝隙间瞥见梅兰妮的泪水,甚至不敢和她倾诉自己这几年的委屈。毕竟这在她面前显得过于矫情了。

回到星奇,她还是只有一个人,也依然遵循着儿时的作息,凌晨出发,清早离开。她无法令梅兰妮感同身受她的煎熬,更无法让一个退役两年还能增加四周跳种类的优等生共情她这个丢掉全部四周跳的学渣。她只能独自一人,慢慢摸索自己的出路。

偶尔遇着刚出现的刘指导,嘉熙只能蚊蝇般哼个招呼:“刘指导!”再鼓起勇气试探一句:“您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下午过来也行。晚上也行。”刘指导便笑笑:“你别在意啊,等老米头忙过这段时间再安排。”

“老米头”永远在楼上的房间里。嘉熙明白,他所处的世界能和自己有交集的地方太少太少了。当她看到“花滑从未脱离过奥运”的定论后,钝感如她,也差点掀了桌子:“职业赛……到底算怎么回事……”看到米老头推窗,嘉熙便忍不住抓紧时机问这个盘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对你没什么影响,反倒可以多打几年了。”

本来是想让我接几个电影综艺原地退役吧?”

职业赛好歹你能挣点出场费,原来怎么办?还不都得靠我们往里填?你多打一场就少一套综艺,我们就得迟一年回本。”

你倒是很坦白。所以搞队列滑也是为了多赚点学费?”她刺儿他。

那是。”他全盘接纳,“这毕竟是一个良性循环的开端嘛。虽然我们宣传上总是得说‘天才’啦、‘最佳’啦,但其实哪有天才遍地走的?你说对吧?“他看嘉熙扭头滑走,又笑说,“那些爬不上去的单人孩子们还可以靠集体的力量冲一冲,不然起码流失一大半去搞轮滑体操什么的。项目如果连人都留不住,很快就会消亡了。反过来对大部分选手来说也一样,都需要非常单纯的训练环境——其实你就很适合啦!所以转职业赛这事,运作成熟的拉贝堤也是很积极的推手之一。”

但其实嘉熙想到的是那一天在咖啡馆里神的承诺:“我们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原来是这么考虑的吗?直接把整套体系推翻重来,混沌之中重建秩序?她有那么重要吗?嘉熙抖抖头上的汗水,还是忍不住飘飘然起来。“我以为是……他想要的。”

“对。但他想要的是看到花滑到底有多少种可能性,又能达到什么样的人类极限?现在的格局,想拓展边界,只能等待很多年,才会出一个对这个项目热爱到发狂的人。十几年可能才出现一个,比如曾经的欣欣,和他自己。这样的积累太慢了!万一需要等上几百年怎么办?但如果让更多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参与进来,也许他在有生之年就可以见到那个边界吧?”

嘉熙沉吟着,忍不住炸刺:“但把全世界的花滑爱好者都拉进这个深坑,他也太极端了。”

“哦你错了。那些花滑爱好者的家长和学生们,尤其是那些功利主义者们,才是我们的目标哟。总之这件事是他的心血结晶,谋篇布局已久,到这会儿终于成了啊!”

已久?已久……嘉熙在心里叹口气,知道又高看了自己,一时空落落的。之前神问她“为什么不退役捞钱”的时候,她说“想看看花滑的边界在哪里”。也许正是这种很纯粹的极端想法打动了他。不,应该说,恰好和他的目标一致。可是,“我当时说的是只是自己,想在赛场上看到自己能表现到哪一层上。他怎么一出手就直接脱离奥运会了?”

我们可从来没想过和奥运会割席。”米什卡又叹气,“他做事还是很圆融的,更何况奥运才是他最重要的赛场。结果肉体被突袭,事业又被偷摘了桃子。我们现在才是最被动的。”

你们?对,只有“你们”才是“你们”。她沉吟着:“你早知道队列滑的事,一直在运作?”她清楚记得曾经隐隐约约听米什卡催刘指导搞队列来着,那时候可没有公布新规。

我哪有那么大魄力?”米什卡趴在办公室窗口朝下笑,“我只不过是个预言系法师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脑子用多了格外灵光,嘉熙突然想起:“所以,明舜其实去年就开始准备了?”

对。他做得很机密,我是头两个月才听说的。他的消息只怕不比我晚多少。一个才刚20出头的人有这种魄力和能力,相当难得了——你学学人家!”嘉熙生气:“我学他一边配合你们炒cp一边琢磨着跳槽吗?”

米丽叶便扒着窗台叹气:“让你学学人家果断出手、思虑周全。他这一招等于主动自爆,粉丝都认为你是倒贴的渣女。我辛苦攒回来的筹码统统作废,那还有什么好拿捏他的?”

原来如此!嘉熙这才算恍然大悟,忍不住刺儿回去:“那你手段也是平平,就靠这点小手段去拿人?”

嗯……十分有理!我一定努力改进,再上层楼。”他竟然很认真。

嘉熙气得想起另一件事:“那为什么我的新节目完全没准备?你应该早就知道接下来的规则流程,提前帮我编一套适应新规的舞很难吗?”

“哦!”米老头毫无愧疚感,“没必要。”

嘉熙气得要跳起来,房间里的金主忙走到窗口灭火:“小姑娘没经过事,你这么说话,她要伤心了。”她话说得温柔,其实只是在和老友调侃,根本没在意嘉熙的手足无措。

米什卡眯着眼朝下瞥:“一个从没经历过的人,稍微给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了,反应比经验丰富的人大多了。今年我看她可以奋起了。”已经成年的嘉熙瞬间领会了他的比喻,脸唰的红透了。“你瞧你瞧!”不良大叔甚至还要手舞足蹈地戳破她的尴尬。

莫澜微笑着,顺手扔过去一个佛手柑:“小心人家告你性骚扰!”

不良大叔把莫澜往远离窗口的方向推,“行啦,反正咱没吃亏。提前就把这个坑占上了。节目编排、训练度都早早跟上了,这个赛季应该可以抢到头彩。”

是了,她其实正是那颗“星奇也蒙在鼓里”的烟雾弹。在她“什么都没准备”的无措中,星奇早已做好了真正的准备。她心中不服,冲口而出:“要是一定拿我垫,那这个赛季就一切听我的,我要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选曲自己的编舞……还要刘指导每天早起两小时!”

唔……“米什卡朝屋里丢了一个“我就说她奋起了吧?”的眼神,回她:“新规则下大家都是零起点,我也想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新规则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为了了解“这个赛季我们可以做什么”,各大俱乐部都倾力以赴研习,佐藤教练的西关俱乐部甚至聘请了懂些花滑的律师来做专门解读。

至于嘉熙,她每日清晨训练后坐地铁时,刷着纷杂的消息,一面可惜着如此丰富的网络世界依然很难让人抓住重点,一面可笑着找不到重点的人们在网上疲于针锋相对。

闰·奥运之后,嘉熙的名望并未随之水涨船高,反而是明舜因“被不公平待遇”、“恶意打压”突然虐出许多粉丝来。加上紧跟着总决赛夺冠,而另一边却弃赛季而逃,此消彼长,更坐实了一个是实力压不住、气节压不弯的真君子,一个是虚名换钞票的绿茶婊。近来甚嚣尘上,又有人兴奋表示在巴黎街头遇见陆明舜与前队友逛街,轻声漫语言笑殷殷,虽然没有牵手,想来也离彼此的心不远了。

回到家中,嘉熙关上手机倒头就睡,睡醒后便打开冷冰冰的朗读软件,外放那些下载好的冷冰冰的新规,边听边粘水钻。她已经不是那个“滑冰就好”的新锐女孩了,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尽管她现在失去了闺蜜、朋友、四周跳……

当然米什卡并不打算做支援,在她提了两次服装设计方案后,米老头只丢给她一套弹力T恤长裤,没有任何“多余装饰”,那两笔简单的喷绘,嘉熙怀疑是他亲自动手完成的。她甚至能想象他随手喷完还要站在一边欣赏自己杰作的表情。

好在喷绘颜色还算协调,嘉熙就着颜色,自己掏腰包买下整包整包的奥钻,回到家里整夜整夜贴钻饰。加上这件版型过于“现代”的衣服滑起冰来兜风又走形,她还需要按照自己的体形,笨拙地缝出曲线以便衣服可以服帖在身上。就这样每日忙碌直到清晨。

新规对单人赛算得十分友好,但具体细则仍然充满玄机:一方面对跳跃规定得十分细致且死板,同时却对步伐和旋转的要求和赋分非常慷慨,对创新动作的加分更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5分外加动作执行分。显然这是一个鼓励出新的规则体系,可细节上,又很难清楚分辨到底拿分点在“多转几圈”还是“保证每一圈的旋转质量”上。嘉熙凝神一段一段反复听着,假装自己精通法务,一个不留神,还被粘奥钻的热胶枪烫了手。

因为限制了跳跃数量:一套节目只允许一种四周的单跳和一种四周的连跳,选手不得不使用大量开始计分的步伐充填整整4分钟时长,同时利用“三周及以下连跳不再做数量限制”来巩固多年来疯狂训练的跳跃优势。

嘉熙皱着眉头反复听这一节,一时也很难判断这对她是否有利。不过“取消定级步伐”倒是对她相当有利的一条规定。新规把六种基础步伐分别赋值、加权重、以及具体细化打分,包括联合步伐的加分标准等等。步伐进入的跳跃也重新赋值了步伐部分。可以说不再需要集中飚定级步伐,对她这样更擅长把每一步细节都融入节目的选手来说减轻了许多痛苦,也明确承认了衔接的价值。

新规鼓励上高难度、上新动作,几乎就是在鼓励选手们以自杀式的极限运动标准来迅速闯出一条新路,创立一种新运动。训练场上、赛场上会发生什么,都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撂下针线,嘉熙随手拽了张纸划拉配置分数,不禁惊叹:“别的不说,干掉以前的记录那是分分钟的事。神殿为了创造新的刺激点,也算是煞费苦心。”她粘一会儿钻饰,嗑两颗瓜子就当一天的脂肪摄取,哼一阵阿列克谢的老歌,再看两眼从前的比赛,一边吐槽一边笑,想不到自己竟能如此自得其乐。“反正离比赛还早。”她心大如太平洋。

 

然而回到训练场上,闲适便与她绝缘了。顶着黑眼圈和起床气的刘指导比往常更加严苛,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吊杆教练每隔20分钟都不得不申请休息,但嘉熙却只能在刘指导刀光一样的眼神中继续一遍一遍跌倒在冰上。

捱过两小时,吊杆教练嚷嚷着“得加工资!”率先冲下场去,惹得场下小朋友们一阵阵哄笑。自从发现了嘉熙的训练规律,那些仰慕高峰的小朋友们便总会提早半小时到冰场,边观摩边换冰鞋边交换八卦。

今天的八卦十分劲爆:去年的大奖赛总决赛冠军陆明舜,订婚了。

“又不是俄国人,怎么20岁就订婚了?”

“因为去了法国吧?”

半大孩子们似懂非懂,满口胡说,如同曾经的冰童们,无意识地释放着恶意。

嘉熙一早便在路上刷到过这条消息,胃里翻腾,早饭都没吃。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议论,突然一股力量涌出,接连几个跳跃,占满了整个冰场。正在上冰的小朋友们嬉笑着东躲西闪,脑子灵透些的脚下便用上了刚刚观摩到的技巧。于是她在满场慕名而来的小学员之间高速穿梭腾挪。一片艳羡的惊呼声中,还是刘指导一嗓子把她吼了下去。

夜里黏水钻眼睛肿了,嘉熙索性撂下胶枪,背起冰鞋包直奔星奇。她不在乎会不会堵到米什卡“加班”,她必须为自己做点什么。

幸好今天的星奇空无一人。她摸上办公室,黑暗中打开电脑,拖过一块巨大的硬盘接好,开始一段一段翻看着女王的训练。

原来刘指导对女王同样毫不留情。她力竭时何止被吼起来,往往是直接被拎起来扔出去,强迫她站稳。和她更不同的是,女王从来都是坚毅地再次踏上冰面,稳稳滑出。

“她的动作太保守了!再往外探哪怕1公分都好多了。”嘉熙刚吐槽完便捂住嘴巴看向窗外。条幅噗啦噗啦响了两声,倒也没见女王格外生气。她朝窗外吐个舌头,自言自语:“原谅我啦!”再接着看下去。

几千小时的视频,没有什么规律,无非是按日期顺序排列下来。嘉熙花了一点时间摸到女王练习跳跃的时间规律,便捡着这部分来看。

女王的跳跃极其轻盈。当然,这和她身轻如燕的体形强相关,嘉熙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之感。但是回头想想自己又没有什么做传世女王的心,也就释然了。那么,在排除“轻盈”这一点后,女王的跳跃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呢?

高度。女王本身最得意的便是旋转,但在跳跃时,她反而刻意放慢了转速,搭配高高跃起的弧线、逐渐收紧的轴,可以在空中完成清晰到肉眼可数的周数并从容落地。美妙由此而生。单单这一点,便足够后辈们用一生去学习。

嘉熙此刻正是如此痴迷于她的技术魅力下不可自拔。到楼下刘指导大声嚷嚷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看了一夜,急忙一面答应着一面匆匆收拾了硬盘跑下来。

刘指导本以为她今天来晚了还在更衣室,耐着性子在冰上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哪儿呢?还上不上课啦?”眼见嘉熙从楼上奔下,不免疑惑:“你上楼干嘛?”嘉熙不好意思直言她去偷师,忙掩饰说:“渴了,去倒杯水喝。”生怕刘指导对她成见更深。刘指导疑惑起来,指指旁边:“这楼下没水啊?”嘉熙只得尴尬笑笑,快手快脚换上鞋上了冰。为了快点扭转话题,她不等催,自己上来便打算来十个4T试试看。

第一个,她稍微延迟了一点节奏起跳,“啪”轻盈落地滑出。刘指导正打哈欠,等着一声倒地的“扑通”声,没想到哈欠打到一半,竟看见嘉熙成功落地!他摇摇脑袋,赶紧要求:“你再跳一个!我没看清楚几周。”

嘉熙自己也有点懵,她没想一次成功的。这时听刘指导说,也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跳了3T,虽然身体的反应告诉她这绝不可能。所以她赶忙又起速高高跃起,果然,是4T。刘指导几乎蹦起来:“可以啊!”他身后的吊杆教练刚刚上冰,一脸不在状况:“那……我走?”

过了大约半分钟,冰上的三个人才反应过来,正式开启了一早上快乐的训练。这份快乐嘉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4T、4Lo、4F都几乎在第一时间找了回来,甚至她鼓起勇气尝试了4Lz竟也成功了!五种向后起跳的四周跳几乎全部拿下,只除了4S。

 

十月,业余组大奖赛率先吹响本赛季的号角。有史以来第一个职业赛特意安排在圣诞月举行,连续六站,全网直播。无需付费的相关频道关注量在开赛季后直线上升。嘉熙第一次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准备充分,信心满满。

九月底,米什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献给纱纪》的半传记体电影,前期筹备工作一切完备,这就准备开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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